“不不，都是达圣公司负担的嘛。我只负责联络和安排，跑跑腿啦。”
“我听说，那笔费用是从沈先生与达圣公司的合资款里支出的。是吗？”
“那我就不清楚啦。”
“难道那合资款项的开支不用经过沈先生的同意吗？”
“原则上当然要双方同意啦。但是具体开支情况，我也不可能都过问嘛。”沈福官看了一眼连敬培，又补充道：“我们投资者当然都不喜欢乱花钱嘛。可是到内地投资，一般都要拿出3％到5％做为‘攻关费’，这也是人所共知的啦！”
“我听说他们在香港还去考察了色情业？”
“他们有兴趣的事情，我都要尽力安排的啦！我要尽地主之谊嘛。就好像旺角的‘色情架步’、大富豪的‘公关小姐’，他们都有兴趣的啦！哈哈哈！不过，我已经说过了，费用都是他们自己负担的，我只是负责联络联络。其实，我也不能算联络，我只是带着他们去走一走、看一看。你们可不要把我当成‘马夫’啊！哈哈哈！”
郑晓龙没有笑，默默地看着沈福官，似乎是在捉摸沈福官那些话的含义，又似乎是在推敲下面问话的用语。过了一会，他继续问道：“另外，据我所知，沈先生今年还替他们在香港存过款，有这回事情吧？”
沈福官看了连敬培一眼，但连敬培故意把目光转向了钢琴师。沈福官犹豫片刻之后，终于点了点头，但马上又补充说：“不过，那笔款子只是从我这里转一下帐，钱还是达圣公司出的。”
“存了多少？”
“我也记不清了……好像是……”
“多少啦？”
“一共有200万吧。”
四个人都沉默了。洪钧把目光投向窗外。然而，他们身边的窗户已经转向富丽华大厦的内部，所以他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之中的模模糊糊的建筑框架。
小石屋里的人
星期六的下午，天上飘着不太厚的灰云。洪钧和郑晓龙来到狮子山郊野公园。对于生活在钢筋水泥与都市噪音之中的人来说，能到这树木茂密的自然环境中来度过几个小时的周末时光，确实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。他们沿着山林间的小路向山上走去。路上，他们遇到了不少身穿短衣裤的爬山者，其中既有中国人，也有外国人。那天虽然没有烈日当头，但是天气很闷热。当他们气喘吁吁地登上狮子山顶时，身上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湿透了。
他们沿着山脊上的麦理浩小路向东走，下了一个小坡，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，又登上一个小山包，然后拐上了北坡那条建在荒草灌木丛中的下山小道。此时，天上的云层变厚了，光线也变暗了。他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。（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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